情书-《抱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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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乎意料的是,惯常话痨倒近乎吵闹的人这次却没有很快给出答案,而是沉默地看着地面——神情之凝重,让陈里予险些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。
意识到有些失态,林芜几不可察地摇摇头,再次抬头时又恢复了如常洋溢的笑容,托着下巴朗声道:“我啊……我见过最好看的人,他是假的太阳……所有人都觉得他很美,是完美的存在,我也觉得,但只有我知道,他真正的样子更美,是像开败的花朵一样,让人怜惜的病态的美好……”
语气温柔,仿佛回忆中藏着珍贵万分的宝物,只是短暂提及,便让他不自觉露出珍重万分的神色来。
直觉告诉他不该再追问,陈里予识趣地闭上嘴,将注意力转回眼前未完成的画作上——坐在秋千上画画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困难了,于是他站起身,打算转移到不远处的组合滑梯上,虽然蒙尘积水已久,但干燥的部分还是能供他摆放画架,姿势正常地站着作画。
意料之中地,林芜没有察觉,似乎陷入了遥远的记忆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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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和心上人联系的生活索然无味,除了练习画画,似乎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可做了。
不知不觉,除了月末的通话时间,每晚入睡后内容各异的梦境也变成了陈里予为数不多的期待之一——近来他很少再梦见过去的创伤,多数时候只会梦见江声,梦到些关于过去或未来、或荒谬或合乎逻辑的场景。
倒是会看看江声的朋友圈,尽管里面通常是一片空白,近半年的唯一一条内容是几天前转自某个校园公众号的“毕业季”相关推文,似乎是为了替班主任拉票。江声母亲倒是常常发表新的内容,多半是随手拍下的照片与几句配文,关于春天家养的花长出花苞,或是研究出了什么好吃的新菜式。
他会一一仔细浏览那些照片,试图从中找到与江声有关的痕迹,譬如饭菜照片角落握筷子的手,还有偶然出现的江声的外套或房门。
再熟悉不过了,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就是这些琐碎的、虚实间杂的痕迹,支撑着他踽踽独行,摸索着赴往某个有江声的未来。
每月一次的测试刚刚过去,他的综合分依然高居第一,也开始收到几所名校的私下联系,询问他是否有提前入学的意向——可惜学校虽好,却同国内没有什么交换项目,当天就被他礼貌拒绝了。
三月过半,未来已经很近了。陈里予合上电脑,起身放松僵硬的脊椎,又回到床边坐下,不无感慨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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